杨斌：招生与就业，“始”“终”在育人 | 清华经管说

学校的招生与就业，不只是学生的入与出，更富含着与教育使命密切相关的育人功能。对学生而言，虽然这两项工作没有相应的绩点列入成绩单中，但却比学分课更为重要，会持续影响着一生。对招生与就业工作的价值，有三个层面的理解。

招生工作的价值理解

招生为了育人，说的是招生这个环节，处在服务于育人整体工作的流程最前端。“得天下英才”，英才与否，也要看是否适合这个学校培养；天下，则是说生源宜多元，莘莘学子来八方——招收的学生可堪造就，才有“而教育之”之乐。

招生促进育人，是看到了招生质量对于育人工作的激励与鞭策。招进来好学生——这里的“好”，不光是基本功扎实，更是眼里有光，充满求知热望，想破壁的动力十足——会带动好教育；而学生的这种劲头，教师不但能感受到，并且会激发整个教学过程的升华。

招生就在育人，则点出了招生的全员、全程和全方位都是在做育人工作，不管参与的是学校的教师、管理者，还是学生志愿者，你的言谈态度、精神风貌，更有你的选材标准、立场导向，都呈现着“这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”的真实样貌，这其实就已经在教着入学前的第一门课了。许多学生多年后回忆起自己当初的选择，都会记得某个鲜活的瞬间，招生过程中的那些人历历在目，一席话言犹在耳。即使没有招进来的考生，也会受到这些感染，结下一生的缘分。

这三条，来自清华前辈心得，全然不把招生看作事务性工作，而从尽心育人全局着眼。

招生这个“始”的重要，如同心理学上常讲的“首因效应”，形成的第一印象“先入为主”并长期锚定着今后的诸多方面，就像是给开始新旅程的人，配上了滤镜或者特定标记的导航图。当然，求学之旅总会有“终”，离开校园走向哪里，走上怎样的人生路，同样要紧。就业育人，也有三条：

就业工作的价值理解

就业为了育人，没错，育人不是为了就业，是就业为了育人——就业工作让育人能够成为服务国家社会与经济生活、也服务于人的全面发展的关键一环。招生带来“源头活水”，而就业让“涓涓细流，汇入大海”，让“学成文武艺”的劳动者找到用武之地、贡献之所。

就业促进育人，确实，就业质量和持续发展质量，给育人工作产生更强动力的助推。就业工作，是让国家和社会、企事业单位初步检验学校育人成果的一个环节，所得到的反馈，无论积极肯定与改善期待，都会在认真负责的办学者那里引发深入反思与改革探索。当然，就业初期还只是个初步反映，后劲儿还需假以时日，但对校友就业和发展的持续跟踪，是很多教育机构十分重视的指标，引领日后的学习提升之路。毕竟，终究是毕业生的总体贡献在成就着学校声誉。

就业就在育人，对的，就业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双向选择，极为重要的育人价值就蕴含在学生迈出校园的一步之中。学校常说自己要回答好“培养什么样的人”和“如何才能培养这样的人”这两个命题，而其实，“为谁培养人”之于前两个命题有着更强的决定性。学校对于学生的就业有着相当的引导力，问题是，导向何处？这里面，凝聚也反映了学校的基本价值取向。薪酬导向，热门至上，放手听任？还是鼓励学生“立大志、入主流、上大舞台、干大事业”？那些只是强调“起薪”的排行榜，只能说是既不懂育人也误读了就业。

而与招生相类似，就业也强调“适合”的关键意义，帮助学生发现和坚定毕生志业，帮助毕业生融入到更广阔的追求与更恢宏的天地间，才是就业育人的核心。同时，越来越多的学校意识到，就业再也不是以离校为终止的一项工作。扶上马、送一程、关心一生，校友发展工作其实可以看作广义的“就业工作”。同时，鼓励和发动校友以参与招生与就业工作的方式反哺母校，也会是一种善莫大焉的多赢与共。

《大学》中界定时刻的价值塑造性

在用心制作的纪录电影《大学》（The Great Learning）一片中，我们看到导演所选择的四位跟拍多年的主人公，正分别经历着他们人生的界定时刻（defining moments）——入学、毕业、入职、荣休。人们在界定时刻的选择，常常最深入地刻画出这是个怎样的人（being）。不，不仅仅是刻画反映，人们会因为他们在界定时刻的选择而成为一个不一般的人（becoming）。特别是在学校里，招生与就业，招聘与荣休，真就有着这样不同寻常的价值塑造性。对于其中每个个体的人生和作为整体的大学而言，都是无可替代的the great learning。

招生与就业，承载如此重要的育人价值，当善“始”又善“终”！

教授简介

杨斌

清华经管学院管理学教授、领导力研究中心主任。主要研究领域包括组织行为与领导力、商业伦理、非市场策略、高等教育管理等。

杨斌于1987年考入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，先后获得清华大学工学学士学位、管理学博士学位。开发并主讲清华大学精品课《领导与团队》、《批判性思维与道德推理》；讲授《管理思维》、《思维、决断与领导力》、《文化、伦理与领导》、《危机管理》、《管理学概论》等MBA/EMBA课程，多次获颁教学奖励。作为团队成员，获得国家级教学成果一等奖2项，北京市教学优秀成果特等奖1项，一等奖1项。

杨斌教授现任全国工商管理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秘书长、中国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学会副会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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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：《教育家》6月刊第4期

编辑：符怡

审核：郑黎光

责编：卫敏丽